第634章 愤怒之心（2/2）

此时此刻，他的躯体已经完全非人，不断膨胀扭曲的血肉已然占据了半个紫云星域。

他位于星河之间，左眼是塌陷的无尽黑洞，右眼是漩涡似的诡异星团，整个躯体由猩红色的血肉组织以及扭曲的红色触手所构建，正无时无刻发生着畸变。

那颗跳动的猩红心脏，成为了他新的感官，让他得以感知到整个宇宙中正在发生的一切！

而随着位阶的提升，质变，他的力量也拔高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层次，这远不是什么域主，大道能够诠释的。

现在的他，心念一动，就可以泯灭所有星辰，杀死所有域主。

但那颗猩红心脏给予他的远不只是力量，还有知识与真理，那是关于宇宙的一切信息，关于空间，时间，乃至于生死的一切！

他的思维正在以一个无法理解无法阐述的速度提升。

他逐渐理解了一切！

但同时，他也在失去某些东西。

“师父……”

一声熟悉的，凄厉悲惨的叫喊将李秋夜从升维状态中拉回。

他的目光透过一切，看见了自己躯体的尾部。

那是一颗已经扭曲成血肉山峰的星辰，名为武界星辰。

而那道声音，来源于一团浑身布满血红羽翼，正在地上蠕动的，如同鸟类与无脊椎动物融合的古怪生物。

不，那生物的体内还蕴含着一种名为“法则”的，大道碎片能量，正在被李秋夜的躯体所吸收殆尽。

李秋夜的心脏忽地刺痛了一下。

他下意识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是宇宙的永恒支配者，是掌控一切的存在，生死时空，不过是扭转之间，他不应该产生这种类人的思绪。

他并不在意。

他回过头，打算继续吸收知识和真理。

但下一刻，他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极度的愤恨懊悔之感，冲开了所有的理智！

“紫云！”

李秋夜猝然惊醒，残存的人性让他感到一股悚然。

自己成为了代号001，但同时也被那股意志所影响……不，应该说，那股愤恨意志才是真正的代号001，他此刻的人性，只是附庸！

“不行！绝不能如此！至少……至少要让一切恢复原样！”

李秋夜的人性在此刻占据了主导。

他心念一动，将扭曲的武界星辰剥离开来，放在了原本的位置上，并抽离所有的血肉。

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

武界星辰被他所影响，已经彻底扭曲，根本不是这般做法能够恢复的。

李秋夜瞬间明白了关键之处。

武界会扭曲，是因为他的存在，是因为与【李秋夜】已经建立了深邃的联系，所以，单纯剥离血肉是不够的。

他要将所有与【李秋夜】关联之物，全部剥离！

“抱歉。”

李秋夜的话语传到那团扭曲的羽毛中，从其体内抽离出一丝丝猩红的丝带，丝带上是一幕幕场景碎片，宛若剥离倒映出往日的种种。

扭曲的羽毛怪物眼眸恢复了清明，她的血肉逐渐收缩，恢复，但眼眸中却充斥着痛苦，豆大的泪水不断滴落。

她撕扯着那张狰狞的口器，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

丝带渐渐于武界星辰的上空汇聚，化作一团猩红的能量球，上面不断放映着无数场景碎片，美轮美奂。

李秋夜将猩红的能量球吞入口中。

而武界在同一时刻，恢复了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