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2/2）
画纸的最后，同样是稚嫩的笔法，写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语。
爱莉希雅看着这张简单的卡通画质，她看了一眼周围的鲜血满淋，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创生飞花。最终，她选择了闭上眼睛，不再去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神爱世人，
但神亦不能全面照顾，
创生之键，更是救不了一具尸体。
爱莉希雅无言。
……
“所以……这就是你把他们都带回来的理由？”
视线回到现在。
维尔薇正在那里乒乒乓乓，对着千人首脑的核心刷kpi
而这边，梅比乌斯看着被爱莉希雅给带回来的千劫与阿波尼亚二人，表情略显怪异。
“哎呀……梅比乌斯博士，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小子陵的朋友欸……你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太过于伤人了耶。”
爱莉希雅抱着梅比乌斯的手臂，开始卖萌求情。
“啧……少来。”
梅比乌斯把爱莉希雅推开，随后又看向了千劫和阿波尼亚，道，
“我倒不是说你救他们有什么不妥，而是现在我们的情况特殊……在确保那股幕后推力是否真正存在前，我不好让外人来插手此事，那很危险。”
“危险？…哼…哼！……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惧怕危险？”
千劫咬了咬牙，随后语气充满愤怒的说道，
“我现在只想把那个毁了那些小崽子们的那什么律者给撕成碎片！告诉我它在哪？！！”
不管是身体被治愈前还是身体被治愈后，千劫的情绪都十分激动，一听说疗养院的那帮小崽子都是被一个叫千人律者的狗玩意给暗算死的，他就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摘下来再砸个稀巴烂！
梅比乌斯懒得跟情绪激动的千劫说话，她只是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阿波尼亚。
“……”
阿波尼亚沉默了片刻，随后拉住了情绪启动的千劫。
她又看向梅比乌斯，开口询问道：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梅比乌斯博士的意思是…你认为从今天开始，就一直有一股莫名的推力，犹如命运一般在推动着你们前进？”
“对。”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她看向阿波尼亚的表情愈发的微妙起来。
“……”
阿波尼亚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她也低下了头去，道，
“好吧…我明白了……”
梅比乌斯也曾跟随徐子陵面见过黄昏街疗养院的阿波尼亚，甚至那时候的徐子陵还为他们的孩子求了支签。
也是从那天起，梅比乌斯就知道，阿波尼亚的存在极不寻常，特别是她那双眼睛……【足以窥见命运之眼】，单单是这个名字，就已经向外透露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了。
平日里为了防止崩坏增熵，已经不再着手科研的梅比乌斯自是懒得去找阿波尼亚，但现如今对方既然已经都送上门了，那她自然是也没有不用的道理。
而在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后，阿波尼亚将自己的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众人。
温天帝和卑弥呼前去追杀千人残党，而维尔薇和克莱因，则还在专心致志的尝试搞坏首脑核心。
樱一直都在原地待命，指挥家和时雨夜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是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欸？
阿波尼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一个人？
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千劫，阿波尼亚默默的摇了摇头。
算了…不管了…反正在「命运」面前，一切隐匿手段都将形同虚设。
想到这里，阿波尼亚便闭上了眼睛。
后世人皆知，名为阿波尼亚的戒律英桀拥有洞悉命运的能力，
但世人皆不知的是……那种洞悉命运的能力，是能力，也是诅咒。
这期间没有什么太过繁琐的过程，事实是阿波尼亚真的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窥见那命运的丝线。
这种闭目即「窥见」的行为……并不受阿波尼亚掌控，以至于她总是在无意识间，看到的太多太多的命运；也以至于她总是在那过往的无数个夜间，于疗养院的小小床铺上辗转反侧，终夜不能寐。
现在想来……或许阿波尼亚也是因为睡不好觉，所以看人才总是一副半开眼皮的样子？
当然，现在说这些，很明显都只是后话了。
如往常那般，阿波尼亚闭上了眼睛。
也如往常那般，命运的丝线开始在阿波尼亚的视野中下垂。
而这一次，她也只需要将梅比乌斯等人的那份命运丝线单独拣出，便能知晓，她们的幕后，是否真的存在着哪一位“幕后推力”。
只是观看而不干扰，这种事对阿波尼亚并非难事，曾经她就无数次的观看她人的命运，以洞悉结果，想必这次也不会出现意外……吗？
“……！”
阿波尼亚原本闭合的双眼在这一刻猛然睁大。
“噗嗤！”
下一瞬间，大量的鲜血自阿波尼亚的眼角溢出，直接便染红了她的整个眼眶！
“咕咚。”
阿波尼亚的身体支撑不住摔倒在了第三，此刻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胀痛无比，意识紊乱，思维不清。眼角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血，纵使有黑渊白花，但也架不住她这么造啊？
对了…黑渊白花……
阿波尼亚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双眼被剧痛和鲜血懵逼，她看不清她眼前的世界。
但她能够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正无依无靠的摔在地上。
奇怪……如果自己要摔倒的话……以爱莉希雅的性格，肯定是会再第一时间搀扶的……而且千劫也在自己身后，他看到自己的异常，就算不来搀扶自己，也一定会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但事实确实阿波尼亚没有任何依靠的摔在了眼下的这片焦土上。
“呃……”
阿波尼亚感觉自己的神志有些不清，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她尝试去窥见那位助教的命运时……
但是……不应该啊……真的不应该……
切线不提那位助教现如今根本就不在这里，就算他真的出手了……也不可能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来终止阿波尼亚的行为，印象里，那位助教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可如果他不在也没出手…自己的意识…又为何会如此紊乱？……
意识……
啊！
是的…如果那位助教不在的话……唯一的解释……就也只能是意识了……
自己的意识……被入侵了？
“嗡~……”
一道轻微的嗡鸣声出现，
在这片睁眼只能看到血幕的世界中，阿波尼亚的身前逐渐浮现出了一具半透明的躯体轮廓。
“果然……是你……”
阿波尼亚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满眼鲜血的模样在此刻有些吓人，道，
“修改了所有人的「意识」…瞒天过海…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你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
有着半透明躯体的识之律者揣摩了揣摩下巴，随后又自顾自的反问道，
“……抱歉，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刚刚说‘什么时候’？……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在使用「意识」权柄的错觉？”
“……”
阿波尼亚握紧了拳头。
识之律者…果然只是律者吗……
不行…她必须赶快把这则消息，告诉给梅比乌斯……疗养院的悲剧，罗马市的悲剧都已经诞生了，决不能再让更多的……
“……！”
一瞬间，不知为何阿波尼亚的思维出现了某种空窗期，她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的都是什么了。
而识之律者则是来到了她的身前，向微微躬身，道：
“抱歉…你不希望悲剧发生……但我也有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再故事的最后，给你…给所有人一个美好的结局的。”
“你……呵……”
阿波尼亚的大脑胀痛无比，如果只是普通的识之律者，她或许还能抗衡一下，可偏偏……偏偏对方并非普通识律…而是统括律者·识……
“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为了美好……可你看看你那已经扭曲的命运……你助纣为虐的行为，与那位崩坏的爪牙有什么区别？……”
“区别吗？”
识之律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半透明躯体，她挠了挠头，随后又回答道，
“区别大概是…它是【爪牙】，而我是【眼线】……就是这种区别吧。”
“……”
“……睡去吧，我会兑现承诺，给你一份美好的结局。”
识之律者不知怎的，她似乎一直都只是在自顾自的说话，此刻更是不等阿波尼亚在说些什么，她便要让阿波尼亚也陷入到哪恒久的「瞌睡」当中。
“啪塔。”
……比阿波尼亚的身体先落下的，是那副纯白的演出手套。
“……！？”
识之律者的躯体猛地一晃，随即她诧异的回过头去，正对上的，也正是那具没有任何表情，却似乎又写满失望的塑料面孔。
“雨…你的行为……太让人失望了……”
“指挥家”的语气充满落寞，它随即背过了身去，示意不管接下来这里发生什么，它都不会再查收了。
而识之律者的躯体晃动，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一把青色的蛇矛已经迎面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