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送行酒（2/2）

李默然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和这些老熟人进行最后的告别后，他的心里可以取得一种平静，也许这也是让自己的人格更加“完备”的过程吧。

“碎片层”存在于“记录层”和“平行面层”之下，它的位置是在“平行面层”那棵巨大的分支树下方的深渊。

李默然脱离了“平行面层”，不断下落，一开始，他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上不见天日，下不见地面，这种感觉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否已经“死了”，直到怀疑其下方是否真的存在空间位面时，才隐隐约约发现脚下开始出现大量的空间碎片，散发着斑驳的光。

李默然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锋利的碎片，碎片中正在演绎着诸多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都是被正常的“记录层”和“平行面层”抛弃掉的。

“说不定新王被否决掉的那条分支也在这里呢……”李默然自言自语道。

透过其中的一些碎片，李默然看到了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位面。

穿着汉袍深衣的男人坐在木制电竞椅上，敲着键盘，但无论是键盘还是电脑，都和李默然所在的位面很不一样。这个被抛弃掉的可能性估计是某人提前把一些技术给研究出来了。

有的碎片当中，生活着的智慧生物看上去还不是人类，而是一种爬虫类动物，类似于巨型的蜥蜴。

越往下走，各种位面碎片越是密集，之前李默然还能轻松避开它们，后来就变得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从它们中间穿过。

一头扎进了未知的碎片世界，一男一女正在蓝色的月亮下相拥而吻，仔细一看这月亮其实是地球，脚下的土壤类似于月球，可李默然却没感觉到此处的重力和地球有何不同。

李默然的到来显然是打扰了他们的兴致，男生大声质问他是谁，没有佩戴任何无线电设备，可这话语却能传播。

李默然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向前跑去，他的目的地不是这里，他需要避免在这些被抛弃的可能性中停留太久，自然也没时间去研究这个世界是哪一种分支可能了。

他的权能足够让他感受到“出口”的位置，前面有一辆履带式的运输车，拉开车门后是一片虚空，李默然纵身一跃，从一个碎片跳跃到了另一个碎片。

就这样不知道穿越了多少碎片世界后，李默然能感受到自己应该已经抵达了“碎片层”的中间地带，如果接下来都能那么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穿过这里到“监管层”了。

他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如果这样就能通过“碎片层”的话，应该会有很多“特许层”以上的造物主的权能都足够来到这里，可目前为止，李默然在这完全碎片当中，看到的活物都只是碎片世界中的原住民，没有遇到过任何和他一样拥有权能的造物主。

当李默然从上一个碎片世界钻出口，他看到了尽头，前方不再有那么多密集的碎片，周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想要继续前进，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卡住了，就像是开放世界游戏遇到了空气墙。

难道这条路线是错误的？李默然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原路返回，再去寻找其他穿越“碎片层”的路线，但这里堆积的碎片世界这么多，他又怎么判断哪条路线是正确的呢？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出了“嘭”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命中了。

他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因为这股力量似乎是直接来自于主世界天道，李默然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无论他怎么用权能抵抗，都没办法逆转这个过程。

从他身上的裂痕中，不断有各种细小的碎片开始往外涌出，李默然惊骇地发现，这些冒出来的碎片世界，都是自己曾经的记忆，或者说是在“记录体”当中保存的各种数据。

“碎片层”正在对他进行拆解！

李默然每用权能修补一条裂缝，他的身上就会又瞬间炸开两条甚至三条裂缝，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权能不足，还是人格中有什么弱点暴露了出来，或许此刻去想这些都已经太晚。

很快，他彻底碎裂开来，变成了大量的碎片世界，散布于“碎片层”中，被之前他穿过的碎片富集带吸附。

原来这“碎片层”的碎片世界，除了“记录层”、“平行面层”掉落下来的废弃可能性，还包含着大量试图穿越这里的造物主的“尸体”。

然而李默然已经无法思考这些问题了，他的意识随着他化为庞大的碎片，已经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