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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惨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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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是老天一时的脾气,这场经年难遇的大暴雨并没有持续太久,天空已然放晴,狂风停止了咆哮,沉重的乌云层层褪去,和煦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段刚等人已经困在城内一个多时辰,现在见雨停了自然是高兴不已。

一行人迫不及待的驾着马车匆匆往村子里赶,只是这大雨过后的道路更加的泥泞了,木板车的车轱辘比来的时候陷得更深了,所以等他们回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众人站在村口楞楞出神,总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觉得可怕得死寂!天色已黑,但整个村子没有一户人家亮起灯火,村子完全被黑暗笼罩,屋外没有一个人影,没有孩童的嬉戏,没有袅袅炊烟,只是一片死寂,众人越想越不对劲,归家的脚步更快了几分,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死寂的村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艰难的脚步声。

段刚和段宏的家相隔很近,所以当他们同时看到各自的屋子里也是一片黑暗的时候,都疯了一般的朝着自家跑去。黑暗和沉默充斥着房间,“爹爹,娘亲”段宏的轻声呼唤很快便消散在这黑暗中,没有一丝丝回应。身后的段青云和段柔柔似乎是丢了魂一般,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

忽然,一阵凄厉的嘶喊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悲痛欲绝的痛哭声,而这声音正属于刚刚分别的段刚。段青云和段柔柔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而段柔柔更是放声大哭起来,段宏只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几次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向身后的段青云和段柔柔安抚道:“你们就站在这里别动,我去找火石和油灯。”

段刚的嘶吼断断续续的传来,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凄惨,段柔柔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段宏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愿意去相信,所以他要找到火石和油灯,只是那黑夜中摸索的手更加的颤抖了。

“呲...”火石点亮了油灯,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如同邪恶的精灵,段宏举着油灯一边在黑暗中穿梭,一边轻声呼喊着爹娘,印在墙上的影子像妖魔在扭曲。

屋里的东西都还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段宏稍微有些心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段宏留着父母的卧室最后检查,似期待,似逃避。

深呼吸一口气,段宏终于举着油灯进了父母的房间,屋内的黑暗被微弱的灯光一片片蚕食。卧室的正中央是一张小圆桌,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见桌上的几个小圆茶杯和一个碧瓷茶壶有序的摆放着,那是父亲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据说还是母亲悄悄给父亲买的。段宏缓缓朝里面走去,“哐当”一声,段宏一惊,赶忙将油灯照向地面,原来是踢倒了凳子,段宏伸手准备把凳子摆好。

忽然,油灯照亮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一双穿着灰白棉鞋的脚,段宏吓得瘫坐在地上,心快跳到嗓子眼了,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似乎过了很久段宏才从地上起来。似下定了决心,在颤抖的微光中,向着那双脚缓慢靠了过去,此刻的灯光是那样的无情,让段宏看清了一切,地上躺着一男一女,脸色惨白,脖子处的气管都被割开,露出泛白的皮肉,脸上是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爹,娘......”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响彻村落。

第二天下午,段家村的村口聚集一大群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平头百姓,除此之外还二十名腰间佩刀的官差整齐的站成两列,列队前面是一名骑着骏马的男子,头戴黑色官帽,身着朱红官服,官服的正面绣着一只练雀,此人短眉,大鼻,眼斜,嘴歪,生得一副憨傻之相,如此之人却能做县令,着实让人费解。而骏马的左边则站着一名身着华丽绸缎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此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上唇字胡,下巴山羊须,却是一脸奸滑之样。骏马的右侧是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面相也很随和。

这群人正是韩清县县令朱真和他手下的官兵,左右两侧之人则是他的师爷和仵作,至于周围的老百姓都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有的是专门从韩清县赶来的,更多的是周边村落的。

据说今天早上一个旁边梁村的人来段家家村访亲,结果喊了半天没人答应,于是就推门而入了,结果发现屋内一家人都死了,当时就吓跑了,然后去报了官。这县太爷听说死了一家人就只差了几个官差前去,结果官差们到了段家村发现整个村庄都是一片寂静,正常来讲,要是村里死了人,那同村的那些人肯定会来围观的,所以他们当时就感觉很不对劲,就想着找几户人家了解下情况,结果发现所有房屋的门都是虚掩着的,走进屋内才发现屋里的人家都死了,这可把他们吓破了胆,直接就跑回县城给县令禀报,这朱县令也着急了,就带着众多官兵来了。

县令朱真一挥手,身后的二十名官差便两人一组挨家挨户的检查起来。朱真下了马,一脸焦急对身旁的师爷说道:“田师爷,我这刚刚上任才几年,所辖之内就发生如此惨事,我当如何是好啊!”一旁的田师爷也是满脸沉重但还不忘手捻胡须沉声道:“大人,现在着急也没用,还是等确定了具体的伤亡情况再从长计议吧!”朱真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便不再言语,只是眼中的忧色更浓了,而此时村口聚集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后,二十名官差才全部脸色苍白的返回,身体也都情不自禁的微微战栗,饶是以他们多年的办案经验和见识也无法承受这段家村惨案的惨烈程度。

半晌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此人是一名小队长,姓林,他清了清嗓子,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后这才对着朱真行了一礼说道:“禀报大人,经过我们的排查清点,这段家村内一共有二十户人家,总共发现尸体十一具。”

听说全村死了十一个人,周遭的老百姓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先是面露悲痛随后又生起惊慌害怕的神色,突然一名老者走出人群,朝朱真下跪磕头道:“请大人一定要捉拿真凶,将之绳之以法,否则我们相邻几个村甚至是整个县城都会人心惶惶啊!”说完后更是连连磕头,而在场的其他老百姓也都纷纷跟着下跪磕起头来。

朱真原本心中大骇,更有一抹绝望涌上心头,想着这么大的惨案发生在自己所管辖境内,恐怕官帽难保了,但看到如此多百姓下跪请愿,又莫名心生起一股豪气,他朝着所有下跪磕头的百姓抬了抬手臂,示意大家先起身,随后朗声道:“各位不必担忧,本官定当竭尽全力将凶手缉拿归案还众人一份安宁。”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豪气干云。

说完这句安抚百姓的言语后朱真又转过头望向林姓队长问道:“可还有其他情况?都一并道来!”

魁梧大汉回道:“从现场来看这十一具尸体全身仅有一处伤痕,他们咽喉皆被割开,伤口整齐平滑毫无拖泥带水。”大汉清了清嗓子:“现场还有诸多蹊跷之处,第一,这些人死时的表情都是非常的惊恐,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第二,所有死者从脖子伤口里流出的血量都很少,应该是死后所为。第三,所有屋子里都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死者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连挣扎都没有。第四,所有死者的屋内都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加上这段家村本就是贫穷之地,基本可以认定凶手应该不是求财!”

这名队长不愧是久经办案之人,对现场的分析很透彻,很全面,但是在朱真听来却是越来越心惊,要不是旁边的田师爷扶着恐怕已经瘫软在地了。大汉清了清嗓子又开口了:“禀报大人,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四名活人,一名中年男子,三名小孩儿,那中年男子似乎已经呆傻,小孩儿还在昏迷中。”

朱真听后一脸焦急的望向旁边的师爷,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之色。田师爷稍作思考,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向朱真说道:“大人,以鄙人之愚见认为,首先将那活着的四人带回县城衙门,待他们清醒过后再做询问,然后再请仵作先生验尸以查明真正死因,最后就是安排人把这些尸体尽早掩埋。”朱真听后脸色稍安,随后说道:“我与师爷所想一致,那就请林队长和仵作先生就如此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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