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揍飞(1/2)
第五章
诡异为什么会找到陈逸?
因为陈逸能看见它。
看见即感知,认知即污染。
又或者说,能够看见诡异的人,自身也是灵气的易感者,是那个可以吸收灵气的“瓶子”。
诡异没有理智,凭借本能强大自己,追寻打破了可以让自己受益的“瓶子”,所以它认定了陈逸,就一定会找过来。
如今刚刚灵气复苏,能供这个诡异选择的“瓶子”,目前为止,也只有陈逸。
而且陈逸今天白天练气入门,主动吸收灵气,在诡异浑浑噩噩寻着味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感受到了陈逸那如同黑暗里太阳般的灵气之光。
蛤喇子都快留下来。
咻咻咻的就飘了过去。
这时候,如果路上有人,还是灵气易感的天赋者,就会看见这个飘在村里街道中间的人头气球。
气球大概有普通人五个头那么大,椭圆形的,正面有诡异的惨白人脸,眼眶里没有眼球,黑洞洞地,嘴角上弯,裂到耳后。
没有身体,只有一个脑袋。
它无风自动,飘在离地两米左右的高度,以一种难以言说的速度,精准地飘向村里一户人家。
院外一圈的围墙根本拦不住它,只是往上飘高一点,就飞进围墙。
镜子和红绳对它毫无压迫力,但紧闭的房门和窗户,作为人类认知里能够保护自己,安全的设施,同样来自人类臆想的怪物,对它们天然有着抵御作用。
它趴在窗户上看。
从门缝里看。
惨白的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里面的美味食物,压在玻璃上扭曲变形的脸上,血腥的大嘴流下垂涎欲滴的口水。
“滴答……”
“滴答……”
恶臭的味道在空气里逸散,从门缝
孩子们的小眉毛皱了起来,像是在经历一场噩梦。
陈逸却非常清醒。
这是污染。
被诡异扭曲的灵气,化成了比噩梦还可怕,能让人白日出现幻觉的思维毒药,意志薄弱的人,甚至会在梦里被生生吓死。
就是陈逸这种已经踏入修炼的门槛,练气入门,初步具备了运转灵气的炼气士,眼前世界都出现淡淡重影。
他依稀可以看见家里的门窗逐渐被烂肉包裹,那些烂肉像是活着的一样,悉悉索索的肉芽快速又缓慢地挪动,很快将门窗变成了肉墙。
肉墙裂开,出现了一张张吐着软绵绵舌头的嘴。
“呜呜哇哇”的呓语忽远忽近地响起,犹如无数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杂乱无章的哭嚎尖叫咒骂,化成世间最嘈杂的声音。
肉芽开始蔓延,从门边往陈逸的脚边犹如烂泥样,流淌而来。
农村的房子单薄,没有城市里所谓的几室几厅,入了门就是卧室,客厅可能在楼下,所以陈逸所坐在的床边,距离大门不过三米远左右。
眨眼的功夫,这些烂肉就往床边生长了一米来远。
“啵!”
一只眼球,突然从烂肉上长出来,弥漫着血丝的眼球没有眼皮,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像是在看屋里的环境。
接着瞳孔猛地一定,落在了坐在床边的,陈逸的脸上。
看见了。
“啵!啵!啵!”
更多的眼球生长,从裂开的烂肉里跳出来,像是一个个得了甲亢似的,密密麻麻连成了片,一出现就直勾勾地看着陈逸。
这一幕,简直是人类思维世界里最恶心恐怖的景象。
也就是所谓的污染。
可事实上呢?
陈逸眨了下眼睛。
并不是刻意的,但练气入门的灵气在眼眸开合间,润了一下他的眼睛。
于是眼前世界的重影就消失了。
没有眼睛,没有无数的嘴,当然也没有肉芽和呓语。
一切都是安静无声的。
都是想像。
是沾染了阴森而扭曲异变的灵气,对人类磁场在进行干扰。
唯有那股恶臭,以及在门外徘徊的诡异,是真实存在。
或者说,就连恶臭都是不存在的。
仅仅是陈逸接触到扭曲灵气的一种解读。
在书里,让人发疯恐惧,让守夜人束手无策,死伤无数的诡异。面对有着正统传承,修炼功法的修炼者而言,可以一眼看透本质,直指核心。
陈逸按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放松了。
书里。
对诡异的描写,更多的就是各种恶心恐怖的气氛渲染,无法对抗的感染。
他可以完全无视这些污染,那么对付外面的那个家伙,应该也没那么难了。
不再犹豫躲避。
陈逸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小家伙。
他是修炼了不会受到污染,但两个孩子还是普通人,此刻已经深陷噩梦,满是恐惧的小脸让他心疼。
这一会儿,汗水已经流淌到了额头。
正想着,大概屋外的诡异也到了极限。
它不再趴在门缝里看,它想挤进来。
巨大的犹如气球般的脑袋往门缝里挤,陷进去了一缕肉,但更多的部分留在外面,扭曲变形。
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嘴里的涎液滴滴答答的顺着扭曲的嘴角往下淌,在半空就消失气化了,但却更加恶臭,犹如彻底腐烂的肉再加上厕所里的秽物,融合在一起,闻着就让人想吐。
这诡异的力量很大,门挤得“嘎吱嘎吱”的,陈逸在屋里都能看见它猩红的一缕肉了。
陈逸握紧手里的桃木剑,站了起来,手背青筋浮现。
纵然有把握,可真要面对,陈逸还是很害怕。
“汪汪汪!”
就在这时,大黄狗突然就叫了起来。
陈逸被吓的一个激灵。
原来诡异在这里停留太久,疯了一样的想要吃掉陈逸,让它的污染在快速蔓延,甚至蔓延到了整个院子。
大黄感知到了大恐怖,支棱站起来,本能让它对着小主人和小小主人们的房子,狂吠出声。
与此同时。
隔壁屋睡着的陈健康和向兰,从深沉的睡梦中被叫醒。
农村人为了省电,起夜有时也不开灯,就这么一路打开门走了出去。
完全没发现,在他们的房间里,脚下、墙壁上,门上,都挂着丝丝缕缕,发白起泡的烂肉。
“这屋里怎么这么臭啊!”向兰对陈健康抱怨,一边“哗”的打开门,大吼,“大黄再叫揍你了!”
陈逸看着摇摇欲坠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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