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胡相,皇帝出淮右啊(2/2)
一边享受着大运河的便利,一边嘲讽着开凿大运河的隋炀帝。
陈宁用手扇风,有些急切地说:“胡相啊,他们都已经对知府衙门、漕运公署下了手,用的还是火器!这群家伙,定是张士诚所部余孽,不可掉以轻心,若淮安府乱了,天下都将震动。”
不过他错了,这些驿使绝不是中都派的。
此人所言有道理啊,皇帝出身在淮右,就老朱家,连一块地都不姓朱,更谈不上有什么王气、龙脉,他却能成为大明开国皇帝,九五之尊,在他心里,当真相信王气吗?
用谈洋王气一事攻击刘伯温,皇帝动怒,可也只是夺其俸禄,这相当于给个警告,远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们都不对,这应是中都那传喜讯的……”
老朱,无恶不作的盐徒挑衅了朝廷的威严,你是不是该下一道旨意,严厉盘查盐徒,让这运河至此靖平?是不是应该派几个御史,看看盐户的生活,想办法杜绝盐户成盐徒?
顾正臣如同一个野蛮的观棋者,突兀地往大明官场的棋盘上丢了一颗棋子。
“是吗?”
火器吗?
此事不容小觑。
“难道诸位不曾听闻,中都营造三年,皇城及禁垣的城墙已是完工。驿使传报喜讯,自是一重接一重,凤阳守备,凤阳官员,营造官员,哪个不需要派人贺喜,说不得还会有驿使,你们看,那不是
朱元璋怒气难消,这段日子也着实不安稳,先是青田县军士叛乱,接着又是广东儋州山贼作乱,如今又出盐徒之事!
“还有何事?”
朱元璋将奏疏放至一旁:“如今已是八月,河南、神武等卫军士依旧缺乏过冬衣物,户部当调拨衣等物两万套。”
顾正臣看着远处卷起的灰尘,轻声说:“
胡惟庸看了看颜希哲古井无波的脸,询问道:“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这是
参知政事冯冕听闻之后,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差人重新沏了一壶茶,接过之后,亲自端到了胡惟庸的桌案上:“胡相,这暑气尚未完全褪去,喝冷茶对身体总归不好。”
“兄台的意思是?”
华盖殿。
冯冕收起冷茶碗,谦卑地说:“皇帝已下旨,夺了诚意伯的俸禄,已然等同于夺了其爵位。由此可见,谈洋王气一事触怒了皇帝,即使是诚意伯来金陵陈情,也难脱罪。只是……”
很显然,这些驿使是因为“盐徒”一事报信的。
老盐徒头子张士诚这才死了六年啊,这群人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胡惟庸脸色一沉。
“定是北方有军情,这才有驿使疾驰不断。”
御史中丞陈宁拿着文书,脚步匆匆,刚到殿内就开始喊。
不起眼,但要命。
冯冕连忙说:“只是诚意伯功高,在朝堂中关系众多,又跟随皇帝多年,念及旧情,可能会网开一面。”
知府衙门要上报,漕运公署也要上报,大河卫有守备职责,不能不通报,还有个应该是两淮都转盐运使司吧,盐徒毕竟出自盐户,两淮都转盐运使总得表个态,说明下情况。
朱元璋听闻盐徒闹事,竟胆大包天到炸了知府衙门、漕运公署的院墙,怒拍桌案:“此事务必严查!严刑逼问张三秀,让他交代出同党,命淮安知府任光祖,合大河卫指挥使,全力进剿盐徒!一旦查实,绝不姑息!”
船行不过半个时辰,又一道驿使从堤后跑了过去,如此频繁的驿使,让船上的众人也有些不安,一个个讨论猜测。
胡惟庸威严地问。
“胡相,淮安府有急报!”
朱元璋低头,在奏疏上写下几个字,合上之后说:“都是朕的百姓,如何能不怜悯。既然你来了,这里还有一事需要户部调济。”
梁家俊忧虑地说:“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离开山阳时,城内传出声响,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胡惟庸、陈宁入殿。
颜希哲冷着脸。
顾正臣摇了摇头,简单地回了句:“不知。”
朱元璋威严地点了点头,手中毛笔蘸了蘸墨水:“诸地遭灾,朕心如焚。依你之言,免了这些地方百姓税赋吧。命地方如实奏禀灾情,若民无所食,当开仓放粮,救济于民,做好抚恤,万不可形成流民,饿殍于道!”
“不然,兴许是哪处造了水灾。”
胡惟庸肃然道:“陛下,这盐徒一案,是否需要扩大搜查,臣揣测,盐徒极有可能是张士诚余部作乱,若当真如此,那苏州是否也查一查?”
朱元璋凝眸,看着深沉老道的胡惟庸,又拿起文书看了一眼:“此事发生于淮安府,就没必要去查苏州府了吧。”
胡惟庸应了一声,行礼退出。
朱元璋将文书摔在地上,冷冷地说:“不过是与苏州知府魏观有些嫌隙,这就想动手了。胡惟庸,你还是太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