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待遇拉满,体验极佳(2/2)
诸如安室透这种背后的势力在境外影响有限的情报组织,得到的也基本都是这一层的结论。
而在认知诃学那神秘的学术界——假如真的有这种团体的话——则主要认为,唐泽夫妇可能是遭受了某些认知方面的损伤和袭击,他们是在精神被控制的情况下,被迫出了意外。
可以说,唯一达成共识的,是大家都默认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谋杀这一件事本身。
白马探的出现,已经几乎是将信息送到了手边上,这件事基本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所以星川辉不是很明白,唐泽还在围绕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这个啊。这是给某些人准备的后手。”唐泽转回身,给自己又倒了杯果汁,“你知道的,当初上交给组织的存储卡上,我动了很多手脚。”
大概知道唐泽都干了什么的星川辉嘴角抽搐了两下。
真正的属于唐泽夫妇的那枚存储核心资料的存储卡,如今安在诺亚的主机上,信息已经得到了完全的保护。
上交给组织的那枚,所谓的“从唐泽昭身上得到的资料”,是唐泽利用赤井秀一交给他的,唐泽一川在医学院学习工作期间用的个人存储卡,灌录上了魔改资料的版本。
这个过程全程都只有唐泽自己在过手,对他到底都写了什么离谱东西进去,本来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
奈何诺亚的前身,正是组织的资料库管理程序。
诺亚明显是比对过两个版本的差别的,星川辉时不时会听见诺亚在和唐泽吵嘴的时候,吐槽唐泽发明学术和说谎的能力比他爹还过分之类的……
“除了认知诃学,我在里头添加了一些杂项,一部分是为了掩盖内存卡的性质,让组织相信它确实是属于我父母的私密资料,加入了一些‘草稿纸’的内容,另一部分,当然就是为了误导。”唐泽转了下视线,微笑起来,“而今,他们在认知诃学方面的研究受阻,进度有限,肯定会有人把歪心思打到那些东西上。”
唐泽一川的人设,本身就是思维天马行空,疯子一般的研究者。
他的很多理论那真是写的比小说都精彩,所以唐泽那些来自前世各类作品,稀奇古怪的捏造内容,放在唐泽一川身上,似乎都是合理的。
而由于唐泽夫妇从头到尾从未妥协的对抗性,他们在死前,在自己当时被囚禁的北欧小国留下了一些研究成果,简直太顺理成章了。
“我会让它发挥作用的。”想到这,唐泽的眼睛闪烁起一种狡黠而阴险的光,“在时机成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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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谋划的计划是否时机成熟,星川辉不知道,但他算计诸口益贵的计划,时机就有点太成熟了。
亲眼目睹唐泽将好几张所谓的“采访提纲”分别塞给毛利小五郎和诸口益贵,星川辉看着诸口益贵那张养尊处优之后,十足肥硕的脸,多少有点同情。
这场采访,实在是群英荟萃。
负责撰稿录音的出岛觉治是没有唐泽拦着,已经动手弄死了诸口益贵的准凶手;
参与稿件审核的,是对诸口益贵同样怀抱恨意,按照出岛觉治的说法,过去很崇拜秋场的穴吹晴荣;
配合对谈的另一个谈话对象毛利小五郎,本身性格也是嫉恶如仇的,在知道真相之后,不上来踹诸口益贵两脚,都算克制的了;
负责稿件提纲的唐泽本人更是重量级,既想要诸口益贵社会性死亡,还想诸口益贵生物性死亡。
加上本来就是报社方面请过来的摄影师垂水亘,对情况漠不关心,可以说会客厅里满屋子的人,唯一会在意诸口益贵想法的,就只有诸口益贵自己了。
一屋子人算计他一个,诸口益贵也算是待遇拉满,体验极佳了。
于是……
“我创作的灵感来源啊……”诸口益贵听见这个提纲上有谈到的问题,毫无警觉地点头,“这确实是创作推理作品很大的障碍呢。”
“我有稍微了解过一些推理作家的创作方法。唐泽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笑容很和煦地引导着。
“像是大泽胜己先生,他本身就是警察出身,有不少工作期间的积累,小山内老师则是希望走访一些村庄,打听当地的疑案和传言。当然,还有工藤优作先生,他自己就亲身参与许多案件的协助侦破,可以说是半个侦探了。”
这些都是唐泽晚上在翻完诸口益贵的书之后,让诺亚整理出的一些资料。
用类比和排比来麻痹对方的警惕性,可以藏住某些很要命的问题。
所以后面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您的作品往往会表现出强烈的逻辑性和情感倾向,按照我浅薄的探案经验,这很难是完全不了解犯罪的人写出来的内容。那种对手法的准确描绘,有很强的临场感。”将语气放的更柔和,更轻缓,唐泽把这个实际上相当严重的指控抛了出来,“您是如何做到这么精确表达的呢是靠完全的想象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非常尖锐的。
它直指出,诸口益贵的写作不像是纯粹的文学性发挥,多少包含了一定的真实犯罪心理进去。
但由于绝大部分人听话比起听内容,更容易听语气,当这个问题用柔和的、加满了谦辞和赞扬的口吻去询问的时候,诸口益贵显然是毫无警觉的。
“我确实觉得推理作品是不能完全脱离现实的。这也是我想要和毛利先生交流的原因。”诸口益贵笑眯眯地回答,“当然,很多作品的手法本身是理想化的,在现实中很难复现,许多推理小说的重点也不是追求手法的真实性,但我觉得犯罪的手法和心理本身,是角色塑造的重要部分。”
“所以您会希望我提供更多侦探的视角”知道重头戏来了的毛利小五郎立刻接话。
“是的,还有关于一些疑案的细节。”诸口益贵点头,“我听说毛利先生素来是很有效率的侦探,许多时候,凶案刚发生,几个小时内就能解决,当场抓获犯人。那您应该接触过不少犯人吧”
“嗯,是接触过。除了做侦探,我以前也是个刑警。”毛利小五郎看唐泽没有给出其他暗示,就顺着问题往下答,“很多犯人都会在被揭穿之后,展露出动机和想法。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观察角度。”
“是吗”诸口益贵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听上去,真是让人羡慕啊……”
毛利小五郎眯了下眼睛,唐泽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
这听上去完全缺乏对凶杀的敬畏,对受害者的同情的言论,开始反馈出了诸口益贵不大正常的心态。
出现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