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密室与相啸魔】(2/2)
它不发出或吸收光、声音、热量,也没有形态或质地,无法被穿越或接触,且不具备任何维度。”
夏修的眉头皱得更深,目光中闪烁着怀疑与警觉。
赛特继续说道:
“尽管如此,进入该区域的人员会声称看到与周围环境极为相似的景象——动植物、建筑物甚至天空。
实际上,那些景象都只是人类大脑对‘空无’所进行的补完效应。
这是认知对无法理解之物的一种本能弥补。”
他微微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夏修的脸上,语气更为低沉:
“但进入那片区域的物体或生物,无一例外会彻底消失。他们不再存在于现实中,像是被从存在的概念中抹去了。”
夏修目光微微一凝,语调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惊讶:
“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
赛特沉默了一瞬,嘴角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种笑意中既有对未知的忌惮,也有某种无法言说的释然:
“我也希望它不存在,可事实却是,它就在密室之内,安然无恙。”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透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留在这里,看守它。”
此刻,寂静笼罩着两人之间的空间,夏修沉思着,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试图将赛特的话与自己所掌握的理论和逻辑联系起来,却发现这超出了他所能触及的认知范畴。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种静态虚空……”
夏修的声音稍稍低沉,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怀疑与探究。
“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对现实的威胁。”
赛特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有平静:
“它的存在就是一种警示。一个我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掌控的终极异常。”
夏修目光凝重,稍稍前倾,语气低沉地问道: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赛特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道:“它们是宇宙的‘幽灵’。”
“幽灵?”夏修眉头微蹙,重复了一遍。
赛特用略带沉重的语气解释道:
“我称它们为——‘相啸魔’。
它们是从‘前宇宙’或者‘毁灭的多元宇宙’中残留下来的概念或者意识。
这些宇宙,因为未知的原因彻底消失,而相啸魔则是唯一的遗留体。”
他的声音稍稍顿了顿,像是在给夏修时间消化这些信息,然后接着说道:
“敌意与尖啸。”
赛特的语调低沉却清晰。
“它们对现存的宇宙怀有深深的敌意,认为新的宇宙是对它们存在的背叛。
相啸魔的尖啸——那是一种痛苦的、难以名状的‘声音’,它不仅摧毁精神,甚至能够撕裂现实的稳定性,令周围的物质与逻辑陷入崩塌。”
夏修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问道:
“它们的形态呢?或者,它们有形态吗?”
赛特摇了摇头,表情越发凝重:
“它们没有物理形态。
相啸魔本身就是一种‘虚无化的存在’,它们的力量来源于概念、意识和现实的基础。
它们通过扭曲这些根基的要素来作用于世界。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虚无’的化身,它们存在于你观察到的空白中,但它们的本质并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物质或能量。”
夏修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低声重复着赛特的话:
“存在于被观察的空白中……”
赛特点头,语气愈发低沉:
“是的。它们是一种与我们的宇宙逻辑完全对立的存在。
它们没有形体,却无处不在;它们没有声音,却尖啸于我们的意识之中。
正因为如此,它们不仅难以理解,也几乎不可能被直接对抗。
它们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会逐步侵蚀现实的基石,甚至吞噬那些试图理解它们的人。”
赛特的目光落在夏修的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叹息:“这也是为什么它们的存在被称为‘相啸’,它们的尖啸贯穿了所有的逻辑,击穿了每一个试图窥探它们的理智。”
夏修一时间沉默了。
他的脑海中仿佛闪现出无数条线索,交错、纠缠,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天之杠杆],感受到其中微微的颤动,似乎也在对赛特的话作出某种回应。
夏修抬眸,金色的眼瞳中闪烁着一丝探究的光芒。他的语调低缓,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你同它们……交过手吗?”
赛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仿佛那里曾经承载过某种隐秘的痕迹。
他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摊开双手,缓缓说道:
“有过几次。在一开始,它表现得如同一片虚无的领域,吞噬一切的无。没有形态,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存在感。但当它与一个高等存在的投影产生交集时,我们明白了它真正的本质。”
赛特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任何进入这无底洞的事物都会被置于一台锋利无比的‘分形筛子’之下。
它的法则是绝对的,那些不能被重塑、无法适应它规则的事物,无一例外地都会被撕扯成碎片。
没有例外,也没有怜悯。”
夏修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却透出一丝寒意:
“如此严苛的规则……”
赛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更可怕的是,这种毁灭并不仅仅限于那些接触到它的存在。
它如同不可能发生的事一般,对投影的伤害向上传播,影响并撕碎所有依赖那些投影成长的高等存在。
每一个投影的陨落,都会牵连无数存在坠入深渊。”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压抑的冷静,仿佛在陈述某种不可逆的灾难: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高等存在——那些在无数维度中称霸的概念体,一个接一个地破碎、崩塌、陨落——祂们在‘事相’中施加的绝对法则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事相”夏修低声重复,眉头深深地皱起。
“是的,‘事相’的规则。”
赛特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它的规则如此严酷,以至于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在其中存活。
它不是简单的熵或虚无,而是某种更为深邃的概念,它要求所有的存在为继续存在付出代价。
所有次行动,所有变化,都必须伴随着牺牲。”
赛特停顿了一瞬,语气突然变得更加沉重:
“而最糟糕的是,它在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