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积雪(1/2)
“社长,你的好想法不会换来任何好果实,或者说几率很小。”
“嗯。”
同为兽人的的弗朗基,带着担忧与惧怕的神色,看着在座椅方寸上缓缓蠕动的两个身体:
“近似黑暗的死灰色,再加上自愈因子,这在我们兽人的传统中是一种禁忌的返租现象,是一种近似恶魔的存在,在我们的社会,一旦出现这种兽人,一定也会出现另一批大呼小叫要把他们送上断头台的兽人。”
“曾经有很多诱因导致他们的身体发生这种变化,但无一例外都是漆黑与邪恶的,那些兽人的代谢变得很快速,寿命变短,脑子却还是那个样,可以学习知识的时间也就缩短了不少,性格开始变得凶恶自私又残暴,很容易就会被某些特定的魔法族类控制,对待这种家伙,换做我来的话,就一定不会手软。”
我们伫立在那里,静静听取弗朗基说完那一席话,对于现状的走向大概有了一个明晰的看法。
“哎……对不起,但是你们想要迎接的结果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抱歉说了多余的话,我走了。”
“哎!等等,回来啊!”
弗朗基挠着下巴,那看起来像是掩盖情绪的小动作,一边走着一边让宽阔的身形带出一阵风,头也不回地打开了离开的门,大概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有很大的压力。
塔麦斑娜似乎很生气弗朗基让这地方只剩下她一个正常的魔物;斜眼就看见我用一种关心的眼神看向她,她又很少有地向我露出了苦笑,转身走到鹤羽晴阳身边;那个社长现在反而成了最需要关注度的人。
“哎……”
她叹了一口气,看看塔麦斑娜,再看看我们。
“愣着干什么,走简单流程吧?”鹤羽晴阳说:“能问出来点什么就问出来点什么,然后拖到外面,放掉。”
“如果他们积怨成怒呢。”
贾乐安说到。
鹤羽晴阳眨眨眼睛,很淡然的说道。
“那就要靠你们了。”
——
“啪!”
电弧引起煞白的灯光,让面前的隔离室毫无色彩可言。
一瞬间,所有东西都变得刺眼,等那两个兽人终于确定自己可以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新延展出挡板隔开了彼此。
他们变得恐慌,各自尝试寻找彼此,但又很快接受了现状,他们明白马上就要有别的东西来找他们了。
“这么先进的么……”
我问道,何贾乐安各自说着悄悄话:
“这地方的投资方是谁一直不明,兄弟,就像做慈善一样,虽然现在挺多东西都蛮科幻的,但是这些也得花上不少钱。”
“哇!”
就在我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塔麦斑娜在另一边对她所接触到的东西大呼小叫,鹤羽晴阳很快就将眼神朝我和贾乐安这边偏转,示意交流。
“这两个人分开好一点,你们打算先问谁。”
鹤羽晴阳是这么说的,然而贾乐安似乎并不想做出什么回答,于是选择的权利就落在了我身上。
“都一样,我记得左边那个目前表现比较内向,你能把那个玻璃……”
“好的。”
鹤羽晴阳去不远一处蒙尘的电子台边,从那个功能台的储藏箱内拿出像是教鞭一样的东西,她用那个东西在稍显墨色的玻璃上划下印痕,置身于那个环境下打了一个很玄幻的响指。
我感觉一个隐藏的通道被打开了,就在左边的隔离室,位于我们还有那位兽人之间的遮拦已经消失所有信息畅通无阻。
随时被电击器威胁着神经的兽人也注意到了我,从阴郁的斗篷之下,抬起自己暗淡的双眼。
“咳咳。”
塔麦斑娜在这时候发出足以引起他人注意的清润声,只有左边隔间内的兽人注意到了她。
她留给我一个小眼神,之后就用一种口音快速地和那名兽人交谈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怎么嗓音听起来就像是泡在水里一样。”
贾乐安的脸又凑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
考虑到我们的表情现在随时会引起受问者注意,我做了个比较夸张的无奈脸来缓冲贾乐安面庞上的讽意。
很快,他们的交流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的我还超级在意他们交流期间那位兽人的情绪变化,很快就听见身后传来急匆的脚步声。
“檀儿。”
很快我就被塔麦斑娜一把楼了过去,魅魔把她的嘴唇凑在我的耳边,悄悄话吹出的稍许湿热不遗余力的感知到了。
“那个家伙以前是南部的居民,你们的社长不太好办,是你的环节了。”
“好好好。”
简短的回应了一下,我接过塔麦斑娜塞给我的银色小夹子,然后看向那个屋子里。
“额……”
结果那个兽人看我的眼神瞬间不妙了。
这大概是跟我对他的兄弟大打出手有关。
或者他们对我就留有根本的警惕心,尤其是前些天他们两个人就开始的民街调查行动,说不定从那个时候积攒到现在的反差印象爆发,完全会造成我的形象超级恶化。
两个灰皮大汉闯进我家的那天,塔麦斑娜和鹤羽晴阳都在。
等等,这对我是个良好的发挥时机……
啊,被安排了。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转眼看向其他人。
贾乐安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鹤羽晴阳在察觉到我的退缩后立刻露出了不满的烦躁样,塔麦斑娜则是站在远处一边温柔的笑一边竖中指。
幽雨涵躺在远处的长椅上看手机。
“那好吧。”
我对麦克风说道,整个人的脑子全是一些高高在上的幻像。
“打伤了你们真是对不起,不过我自己也受了点伤,那么我们,长话短说吧。”
“好啊。”
头顶的扩音器将他的声音传达过来,声音意外的细腻,尽管滤去传达设备自身的问题,那也是很相近人类青少年的声音。
“其实我很在意你们前段时间挨门挨户调查的事情,你们不会也,是和‘实验室’有关的兽人?”
里面的兽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诸如抖腿之类的小动作都终止了,这反而能说明他们在感觉我朝某个敏感的信息区域冒进。
“你们不会在抓捕某个珍贵实验体吧。”
“啊……咳……”
对我的话感到警醒,兽人发出了嗓音。
“我们并没有问你们的另一个兄弟,你怎么就招了?我能嗅到你们的创伤,散发着和我们身上的苦痛相同的腥味,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为了他们工作到今天,但是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们看。”
啊,我想我再也不想干这种事了。
仅仅为了一点信息就去给别人肆意展示伤口的这种事,在接二连三的体验过后,预感开始变得极其糟糕。
但是眼下有必要做,我就要做了。
那些个鲜活的疤痕展现而出,印刻在其上的光痕更加增加了他们可怖的样貌。
伤口的核心和我的心脏几乎重叠在一起——因为我并没有把衣服完全勾起来,这个样子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你是血族!”
兽人的情绪一下子高亢起来,看来我的计划已经成功。
如此敏感,仅仅受到这点证据就把心中的期待以及冲动道明,他的兄弟如果稳重点,在被我们释放后有可能就要骂他了。
“哎……我不是血族,但是如此看来你们一定负责联络了那个枪手了吧,但是你们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是我。”
“你撒谎!如果你只是一个特殊点的人类而已,是不可能中了那颗子弹还会活下来的。”
“都说了我不是,我没有,你见过吸血鬼愈伤留疤?冷静。”
祈求般地摆出缓速的手势,兽人不说话了。
他沉默的时候,便有一股威慑力从那个灯光下的黑影缓慢渗出,给我还有其他人以一种无形的恐慌,随时在警告我们事情会毫无进展。
名为沉默的暴力。
“哈……我是不会放弃你这边的,实在不行,我有一个办法,你说不可能会活下来,我们自然是听说过血族身体的一些恶性过敏反应,再厉害的子弹也会仿照那些吧?”
反正他们作为前线人员,自然不会真正知道那个子弹的成分,有一种坏的可能就是他们其中之一是那个狙击手,但是相比之下,他们今天就不会采取直接堵警社的门接社长这种冒进的威胁手段了。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芳芬雅的那个愈合处……
她现在到底有没有将自己中毒的这个事实有意识地掩藏起来?
外在扔在趾高气昂,身体内部的某处却迎来了空洞感。
“实际上,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你的疑虑。”
我被那个兽人涌动着少许魔力,暗金色的眼瞳注视着。
然后神经质一般向后跳跃,坐在那边的板凳上。
“我不信你会饿死,但是我会饿死,我会给你饭,再用同一个便桶,有必要的话接下来几天我就在你跟前坐着,直到你相信我不会突然嗝屁再放你们出去,好像挺划算的,啊?”
贾乐安笑出了声,鹤羽晴阳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幽雨涵反而是冷若冰山,塔麦斑娜躲在不远处,少见地露出了吃惊的样子,默默竖起大拇指。
“另外,你们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么?”
见对方不说话,我见缝插针继续说话:
“当然我并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我们警社有没有‘上头人’的命令;不过再退几步说,你们也只是被他们当成了恶意信息的传唤工具,无限愈合,蛮力惊人,就算被抓到了也不好料理,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变成这样也许是个人的灾厄,但是进犯你们的场所却是向往光明的选择。”
兽人回答了,是这样的一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怎么说?”
我问道,感觉他的这种说法十分奇怪。
“你们和我们一样,还有很多人都是因为血族的魔能冲击时间变得一无所有……所以我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血族了。”
“但这不是你甘愿沦为他人工具的理由,血族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但是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去做出更多残害他人的事,那简直和空有力量的渣滓没什么区别。”
那个身体带着在其中挤压畸变的情绪,重复向我诉说他的愤恨。
可笑啊。
——虽然我是这么想的,脑中的某处挤满了讽意和一种幸灾乐祸的自给感,但是我同时又不能让别人察觉到这一点。
捅穿事实的现状好像霎那间就将气氛的活化程度降低了。
留有给对方反击的言语空间也是必然,然而在确认对方的精神立场前,我确实也没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没有几年寿命可以花费了。”
兽人的下一句话是这个。
“嗯,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参与投放狗笼了没?”
看着他的样子,我问了个答案已经大概明晰的问题。
“没有。”
“好的,你需要自己一个再坐一会,我去询问另外一个。”
眼神交互,鹤羽晴阳用操作器重新封上了那面屏蔽玻璃。
押送着那两个兽人,看着他们在凌晨时分好端端走出了警社,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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