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打(2/2)
只是在发现沈知书如此盯着自己看时,心思:是所有的女子都如她这般不知避讳外男,还是只有她沈府嫡女一人不知要避讳外男。
此刻的萧续,甚至觉得沈知书是刻意如此所为,从一月前雪地时便开始,之后对自己几番关照,将自己留在她院中身边跟着。
或是将自己当成阿猫阿狗在逗弄。
想及此,他手动作控制不住的用力,加重,一下子,便冻得沈知书刺痛一声,往后一躲,手用力的抓住了萧续那只作恶的手!
她瞪着眼尾常年泛红的一双桃花眼,“轻些。”
嗓音带了些委屈。
方才还敷得好好的,这萧狗分明就是故意的。
瞥见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耳边又是她带着委屈的嗓音,轻轻软软,好似一只无形的爪子,钻进了身体里挠动。
萧续心头异样,当即垂下了目光,沉声,“是。”
沈知书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再度闭上了眼,打消了方才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将萧续留在身边诸如此类的想法
。
萧续是疯子,未来可是要弑君屠城的,她沈府这小庙,哪里容得下这樽大佛。
还是那皇宫大,那才是萧狗大放异彩之地。
那太监多好啊,像上辈子萧续那样,有权有势的不是?
要什么有什么,满朝文武都怕他,就没有哪个敢得罪他的。
这才是萧续的光明大道。
沈知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想着,萧续入宫净身,穿上一身内侍服的样子就在脑子里被勾画出来了,她不由勾起了嘴角。
萧续在瞥见沈知书嘴角那一抹笑时,眼底暗沉一处,直觉,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过小半个时辰,萧续停下了手中事,对闭目养神的沈知书道,“姑娘,好了。”
可声音响了一会,也没见沈知书回应。
萧续眉梢微蹙,凑前了一些,能清晰听见沈知书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着了。
沈知书只觉身边有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安全感,让她睡得沉稳且安心,以至于她做了个美梦。
梦中,沈府受皇帝赏识信任,重用,安稳的过了百年。
她自己卸下了重担,大婚当日,沈府上下敲锣打鼓,满城欢喜之气。
她被兄长背到了府门口,坐花轿。
新郎官从兄长手里接过自己,扶着自己上了花轿。
一路不算颠簸,时不时有媒婆在一旁道,当心着,新郎官可宝贵着,可见新郎官有多细心。
沈知书嘴角弯弯,心里也甜滋滋的,像裹了蜜似的,觉得自己总算寻了个好郎婿。
拜过堂,入了洞房,她有些紧张的等着。
直到新郎官将喜帕掀开,她的视线从脚底一直往上看,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直到看清新郎官的那一张脸时,原本含羞带笑的脸顿时僵在了脸上。
心都不跳了,梗在那里。
顿时梦醒,沈知书大汗淋漓,她抬手去擦额角上的汗,这梦也太吓人了些。
新郎官是谁不好,偏偏是萧续。
此时沈知书才发现,方才还在给自己敷脸的萧续早就不知去向了,而原本放在角落的火盆,也被移到自己不远处,烤得自己身上暖暖的,难怪睡着睡着,流了一身的汗。
萧续还真是……贴心。
沈知书提起身上的斗篷,起身往外头走,周遭除了在院中收拾的人人,并没有看见沉香萧续等人。
她心生疑虑,人都到哪出去了?
正当她还要往外头去时,沈知礼却裹着厚重的雪气,进了院子,向沈知书走来,“姩姩。”
“阿兄怎么来了?”
见她身上穿得单薄就这般出来了,沈知礼连忙推着妹妹便往屋子里回走,“穿得这般少,出院子也不知多裹件斗篷。”
他一边说着一边捡起躺椅上厚重的斗篷往沈知书身上披,嘴里仍旧念念叨叨,“怎么半点不知照顾自己……”
“沉香那丫头呢,还有绿萝那丫头,怎么也不知在你身边伺候着,又去哪躲懒了?”
沈知礼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偏偏唠叨起来,像个老婆
子似的不停嘴。
沈知书破涕为笑道,“阿兄这般,我总是要怀疑当初阿兄投胎时,可是阴差阳错投成了男胎。”
听着沈知书的打趣,原先肯定会忍不住想笑的沈知礼,这会儿看见妹妹红肿了一边的脸颊,却是一阵心疼。
他拉着沈知书在旁边坐下,指尖轻轻捏着小姑娘的下巴,仔细端详,“又同母亲置气了?”
沈知书不语。
沈知礼无奈笑笑,从身上拿出了一瓶药,开了盖子,指尖伸进去蘸取了些许药,触感冰凉,微润,涂在脸上很是舒服,味道清香。
沈知书顿时嘴角弯了起来,“我还以为阿兄来,是要说几句不该惹母亲生气的话呢,原来是给妹妹送药来了。”
此时,屋外院子里,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瓶药的萧续,听见沈知书的话时,将药收回了袖中,他冷着一张脸,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心嗤笑:她是沈府的嫡女,有沈重这个父亲,便是母亲不爱,也还有沈家大公子这个兄长。
不过便是在夜里说了几句苦恼之言,萧续,你当真以为她与你是同种人?
屋中,沈知礼指尖打圈,将药涂在沈知书的脸上后,便将药罐装好放到妹妹的手里,叮嘱,“每日擦两次,睡前一次,这几日便不出府去吹风了,好好待在家中。”
看着沈知礼严肃的模样,沈知书也只能应了下来了,“知道了。”
她眨眨眼,这般模样落在沈知礼眼中,像是在委屈。
沈知礼难免心软,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安抚道,“母亲本就是如此性子,也并非是针对你一人。”
他自小,也是被母亲那般严厉教养,挨的责罚打骂,都细数不清。
尽管知道儿子与女儿不一样,教起来也不该是一样的,可沈知礼这会儿,也只能是这般宽慰安抚妹妹了。
沈知书半晌不言,沈知礼也不欲再扰她,便笑着道,“今日早些歇息,阿兄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走了,这药你收好了,可不便宜。”
一向不抠门的沈家大公子说这话,让沈知书不由多看了手里的药瓶两眼,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像是宫中之物。
一直到沈知礼走了许久,萧续进来挪火盆时,沈知书看见他,才猛然想起,上辈子,她脚崴伤时,萧续便给她送来了药。
她当时不乐意接萧续的好意,便不愿意用。
萧续态度却强硬,拉着她的脚,便褪去鞋袜,强硬的将药倒她脚上涂,说是宫中之物,若敢浪费半点,便要她命。
回想起当时的事,沈知书现在不由多看了萧续几眼。
见他将火盆挪回了原位,沈知书眨眨眼,手轻轻的垫在下颔处,挑眉的看着萧续,心想:小疯子原来是这么细心又体贴温柔的人吗?
她甚至没办法将眼前考虑到给睡在屋中的她取暖而来回做挪火盆这等子琐事的萧续,和自己认知里的那个杀疯了的大太监联想到一块。
难道是净了身,才疯了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