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急召解皇忧 1(1/2)
闻府主母弑子案告破,亳州知府石应天痛失爱女,经受不住打击病卧数日,后向前来亳州斋戒的冷相请辞卸甲归乡。
而那日,在亳州府衙,围在衙门口看好戏的百姓倒是目睹了这南国之相的风采。
亳州虽地处南国与东国的交界之处,与京城相隔数千里,但南国这少年丞相的美名却是早有耳闻。
不想,今日在这亳州亲见,方才知晓堂堂冷相不仅才华横溢,俏丽的样貌更是夺人眼目,即便是在那粗简的百纳服下也掩藏不住那绝色倾城。
一时间,本有着“少年丞相”之称的冷越又被冠上了“绝色丞相”之称,响遍四国。
除此之外,此间这亳州城还发生了个怪事,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有十一个官员先后毙命,且其中多半是负责东南两国商贸交易的重臣。可这几人死亡手法又各有不同,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搞得亳州众官员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而这厢,御灵寺这清修之地里的人倒是过得安生。
自打结案归来,冷越便被住持悟尘大师叫去回话,说是这亳州知府刚请辞,眼下城里暗波涌动。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在山上本本分分的熬过这最后的几日,以便他能够向皇上交差。
也正巧,这几日他那便宜师傅也不知去哪里喝酒去了,许久不见现身。
他便和子空小师兄每日扫扫院子,偶尔帮人上上香,倒也是过得清闲。
可这冤家路窄,最后一日的斋戒,有个不速之客到来。
按照皇家斋戒的仪式,这最后一日,守斋之人需到御灵寺的主庙,也就是平日里百姓祈愿上香的庙内诵经,为百姓带来皇室的福泽。因此,每到这日,还不待天亮,寺口便会排满前来上香祈福之人。
但近几年皇上国事繁忙,便都是让臣子前往御灵寺代为斋戒,因而这前来上香祈福的人倒是少了许多,也就是比起往日稍多而已,故此番御灵寺也并未加派人手。
不成想,这夜里众僧人还在塌上休息着,守夜的小僧便举着灯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
“静安,外面发生何事?”
还不待静安师兄敲门,悟尘住持便已开门走了出来。
而冷越他们这边的人听到动静,也都在塌上坐起了身,一边揉着睡眼,一边穿着鞋,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住持大人,主庙外面排满了百姓,说是要等着清绝师兄出去祈福。”
静安看了看刚从屋里出来的冷越,挠了挠光秃秃的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这天还未亮,清绝此时下山祈福未免过早些。”
“无妨。”
清亮的声音传来,冷越抖了抖肩,想要去去这夜里山间的凉意。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既然有所求,我又怎能怠慢呢?百姓若能够获得福报,我冷越更是求之不得啊!”
“如此甚好,那清绝你洗漱一下,随静安下山吧!”
好在这夜里山风阵阵,不似白日里的酷热,冷越跟着静安师兄下山这一趟倒是顺利。
日头刚见升起,冷越便已跪坐在主庙一侧的蒲团上,接过百姓们递上来祈福的香火,插在香炉里,默默为他们祈福。
南国百姓们深知这御灵寺乃清净之地,能进来让丞相大人帮忙上香已是天大的福分,更是不敢上前多说闲话。
冷越刚刚为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汉上了柱香,佑他龟鹤齐龄、寿居耄耋。
转身便见一个水蓝精绣的锦缎衣袖落入眼帘,男子修长有力的指中却并无香火,反倒是把精致而又眼熟的纸折扇。
戏谑不恭的桃花眼,轻佻上扬的花瓣唇。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那阴魂不散的西国太子西良爵。
“施主,不知您前来这御灵寺可是有所祈求?”
看了看西良爵身后眼巴巴排队等着的百姓们,冷越正了正身子,毕恭毕敬的问道。
“清绝小师傅,本公子深得祖上庇护,眼下只缺一佳人相伴,你看这……”
“既然如此,那小僧就为这位施主送上一柱香,愿您与佳人珠联璧合,喜成良缘。”
世人皆知这东国那个蛮横的公主东若溪爱慕他西国太子,这次东国在南国和亲的念头被她给搅翻了,肯定要把主意打到他西良爵的头上。
说不准哪天自己这柱香还真能灵验。
一边想着一边自顾自的取来一柱香点上,缓缓的插在了香炉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在说完这话后,眼神一直绞在这百纳服的瘦小身影上。
“施主且安心,姻缘之事乃天命之安排,施主乃有大福报之人,定会觅得佳人。”
“那本公子就谢过清绝小师傅喽。”
终于能赶走这妖孽,冷越自是十分欢喜,润玉般的朱唇微翘,俏皮怜人。
纸扇一张,水蓝色的衣袍微荡,西良爵转身向庙外走去,似乎往日的散漫中带了丝些许的慌乱。
“清绝师弟,今天怎么这么多女施主呀?”
突然,一个小脑袋从身后冒了出来,一脸惊奇的看着外面排队的人群。
是哦,经这子空师兄一提,冷越才发现,今日这前来上香的人竟多是妙龄女子,且多为求姻缘而来,难不成?
冷越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摇摇头。
“对了,子空师兄,今日师傅可有回寺上?你师弟我今晚便要离去,也得和他老人家打个招呼不是?”
今日这祈福结束,冷越便打算直接到‘客栈’去与玉儿汇合,可这短短一月的师徒之情倒是不能忘。
“师傅他老人家说了,这些客套话就不必了,下次再见时给他带几壶好酒便是。”
他什么时候和子空小和尚说的,为什么他不知道?
激流的瀑布自高山断崖上飞流而下,不待走近便能感知那酷暑之中难得的丝丝凉意。从远处隐约见到那瀑布之下竟有一亭而立,亭顶受瀑布泉涌之击而不倒,厅内享泉水清凉之风而不沾。
这便是南国皇宫里极负盛名的飞流亭。
只见那亭内,两位男子正品着茶,享受着难得的凉意。
“皇上这飞流亭还真是避暑的绝佳之地!”
此人一副朱底素纹的兵服打扮,眉眼间带着股肃杀的利器,正是南国军功显赫的辰王莫凌远。
而与他相对而坐,那一身玄紫暗纹便服,举止慵懒却不失霸气之人,自然便是当今南皇南天傲。
“凌远你若是喜欢,尽管来便是。”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盏茶,放置于鼻尖轻嗅,那双紫眸却不经意的扫了眼那对面之人。
“此乃香茶,采自亳州那偏远之地,生长之地虽贫瘠,可这茶却是别样的甘醇。”
“哦?这莫不是此番冷相斋戒所前往的地界?”
“正是。”
“说来也是奇怪,朕这宠臣冷越。一向随朕,是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心性的,怎生这下偏偏为你出了头,连命都不要也要断了你这桩婚事。真是枉费了朕和母后的这翻心意。难不成,你们是旧识?”
“皇上说笑了,臣常年征兵在外习武练兵,哪能有机会与冷相这般风流雅致的公子有所联系,不过是百花盛世那日偶然相遇而已。这冷相为臣拒了这亲事,恐怕也是另有他想。”
“这东国公主的亲事落不到我南国的头上,东皇定会将这主意打到西国头上。”
“皇上说的是,眼下西皇虽把持着朝政,但近几年明显力不从心,而那西国太子更是常年云游四国,丝毫不理政事,倒是那西国的二皇子在群臣中颇有威望。说不定,东皇会看中这位。”
莫凌远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自己这兄长听此薄唇微笑,手指轻敲着桌面,似是有什么快事。
“那虹钰公主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这次冷相拒婚,可是委屈了你。日后,朕定会为你择一好姑娘。”
“谢皇上好意,实不相瞒,家母早年已为臣定下了一门亲事。”
“哦?这事朕怎从未听人提起。”
说到这,那辰王似是有些难言之隐。
“早年,太后、家母还有吴尚书家的长女吴慕兮乃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十五年前吴家长女诞下一女,家母便已此玉为证,与之定下了娃娃亲。”
说着,莫凌远取下来腰间的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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