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城门冲突.(2/2)
民怕官,这是千古不变世俗常规。
围观的民众赶紧让开,贺成翻身下马,手牵着辔头步入圈子里面。神色冷冽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进出城的重要通道被堵,不顾民事生计,你们好大的胆子!知州大人曾严令,西关重埠,社稷大事尤以民生为先,你们在此交通紧要的时刻,公然堵在从城门口滋事械斗,成何体统,难道想被知州大人责罚不成?”
贺成一脸正气,威风凛凛,好多士兵下意识垂下了手里刀枪,城楼上的士兵们也松开了弓弦,你看我,我看你,有些茫然。捕头大人来了,咋办?有面色沧桑的年老士兵抱着长枪转身蹲坐在垛头后面,抽出别在腰间的烟袋锅子,掏出火石点燃,吧嗒吧嗒几口烟儿,“都瞅啥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捕头大人既然来了,这就打不起来了,还那么紧张的干甚呢?赶紧地,该干啥干啥。散了,都散了。”
城头上的士兵一哄而散。
城下的士兵虽然都放下了手里的兵器,但眼睛都在瞅着小队长。
髯须队长大步走到贺成面前,瞪着一双牛眼上下打量他,满嘴的酒气,乖戾地道:“你他妈谁啊?哪个娘们裤裆没栓紧,把你给漏出来了,知道爷们是谁么?爷爷是定边军,敢干涉定边军的军务,视同谋反,聪明的,赶紧滚蛋,否则老子把你与那小贼一同拿下,一律按逆匪暴民论处。”
贺成冷冷地看着这位醉醺醺的小队长,不用问,也大概能猜出事情的始末了。当值期间不许饮酒,这是军律。此等孬人,仗着手中小小的权力,酒后生事,知法犯法,加之他口出秽言,有心想出手教训他一顿,但考虑到一个属军,一个属地方,不同的编制属轶,他身为捕头,不能越权执法。索性不搭理他,吩咐旁边的士兵把他搀走,疏散人群,恢复交通。
但有些人,你越是纵容,他越放肆,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见贺成不理他,自顾自地吩咐他手下的士兵,小队长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丢人了,没面子,不久前挨了一巴掌,打得他后槽牙都掉了两颗,正憋得一肚子火想杀人呢,这个家伙突然冒出来,人模人样的在这颐指气使,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扬刀砍向侧身对着他的贺成。
周围的民众顿时哗然,有些胆小的人赶紧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一幕。
贺成担任捕头已经超过十年,是从一个小捕快一点点做到现今的位置,更是武当的俗家弟子,习得武当独门内功七段棉,后来从一位已经退休的老镖头那里学到了正宗的外门硬功大力鹰爪,在西关府衙单论武功,他能排到前五,深得知州大人和秦总捕的信赖。一个小小的定边军队长偷袭,他岂能中招?
原本就想着教训此人一顿,但碍于彼此身份,他不便出手,现在嘛,机会来了。
找死不怨天,你是自作自受。
听到耳边袭来的破风声,贺成眼神冷冽,后退一步,大手倏伸,五指如钩,迅捷无比地捏住贴着鼻尖砍下去的朴刀刀背,瞬势一拧,向后猛挫,脱手的刀把狠贯在那位小队长的胸部,身体被附在刀把上的迅猛力道贯得蹬蹬连退数步,撞到了后面的人堆当中,脸上充血,涨得通红,羞恼怒极,浑然不知悔改,抖手抢过来一把长枪,枪头抖出一朵枪花,奔着贺成当胸便刺。
旁边那个俊俏的小书生早已退至人群里面,风度翩翩的轻摇折扇,见到这一幕,缓缓摇头,语带嘲讽,“当真是不知死活呀!”
远处,一哨人马疾驰而来,足有二三十人。都是府衙的衙役和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