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去沐浴他又在骗人了(1/2)
今日不必去紫垣河对岸的九重楼,戚寸心本可以一觉睡天光初盛时分,但在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若似无地传来时,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谢缈才起身下床,却又忽然一顿,他回过头,见睡眼惺忪的姑娘窝在被子里,人似乎还是『迷』糊的,可她的手却精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今天我不用上学,你也不用上朝。”
她提醒他。
“嗯。”他在床沿坐下来,轻轻颔首。
或是见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脑袋,可爱得不像话,他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戚寸心握住他的手腕,“那你要去哪儿?”
她看起来十分警惕,竟连被窝的温度也不贪恋了,她坐起身来推开窗,料峭春风迎面,刹那吹走了她的瞌睡虫,也冻得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她还紧紧地抓着谢缈的手腕,他倒也没用力挣脱,只是取下腰的钩霜,剑刃“噌”的一声从白玉剑柄中抽出,剑锋一挑,屏风上一件他的氅勾了过来,随后他那件氅披在她的身上。
戚寸心还没来得及说些么,被他打横抱起。
她被动地抱着他的脖颈,眼见他掀了珠帘要外面去,忙问,“去哪儿啊缈缈?”
“去沐浴。”
他翘起嘴角。
“……?”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刹那,仍些暗淡的天『色』携带晨寒雾涌入殿中,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烫红。
他又在骗人了。
当戚寸心被他放廊椅上坐着时,才反应过来,以往他不上朝的时候,也总是早起练剑的。
他么话也不说,放下她提了钩霜走下阶去。
他练剑一向不动用么内力,剑锋所指也并无草木摧折的架势,只是熟记于心的剑招在掌中几经变换,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他的招式干净又利落,他的衣袂翻飞,身姿缥缈,手中的剑快起来,如幻影一般令人很难轻易捕捉。
戚寸心坐在廊上喝着柳絮煮的茶,一手撑在栏杆上去看庭内的少年。
剑刃划破空气震颤出的铮鸣声柔韧动听,她干脆放下茶碗,双手捧着脸颊趴在栏杆上去看。
天光亮时,谢缈从浴房沐浴过后回来与戚寸心坐在一起用早膳时,徐允嘉匆匆赶来,立在殿外礼:“殿下,太子妃。”
“何事?”
谢缈慢条斯理地喝粥,眼也不抬。
“丹玉那边传话来说,他那几纨绔约好今日在玉贤楼一聚。”徐允嘉垂首禀报道。
“今日要出宫吗?”戚寸心才在吃汤圆,闻声抬起头。
“丹玉结识的人中,永宁侯府的世子徐山岚庶子徐山霁。”谢缈手指稍送,汤匙碰撞碗壁发出清晰的声响,“娘子,永宁侯可是很钱的。”
永宁侯。
戚寸心乍一听这三字,本能地想起在二皇子谢敏朝婚那日的宫宴上,那问她九重楼究竟么不一样的中年男人。
“永宁侯府的世子都不去的地方,这可越发稀奇了。”戚寸心越来越觉得彩戏园地底笼罩的『迷』雾之下,必是更的阴谋。
“若是真等他们找去的方法之后我们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怕他们也不答应带我们去,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做准备,”谢缈朝她微微一笑,“趁着此次机去结识他们。”
“凡是入彩戏园地底的人都要被排查身份,殿下的身份涤神乡那边已经替您找了一合适的,朝中工部侍郎沈潜之早年是裴太傅的学生,这么多年来,他虽明面上已经与裴太傅因政见不合而不相往来,但实际上,他仍心向太傅,如今自然也是心向殿下的……殿下尽可借沈崇的身份事,沈崇因先天不足之症,所以在这月童城中鲜少『露』面,少人知道他的模样。”
徐允嘉顿了一下,又道:“但只一点,这沈崇如今尚未娶妻,若太子妃此番与殿下同去,又该是何身份?”
“婢女。”
戚寸心脱口而出。
“若只是赴玉贤楼的约,这身份倒还可以,但若是要入彩戏园地下,怕是不。”徐允嘉说道。
即是常客,彩戏园地下也是不允许他们带奴仆的。
“既然如此,娘子不如……”
“没别的办法了吗?”
谢缈才微弯唇角,话说一半却被她打断。
她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顿了一下,剩下半句压在喉咙戛然而止,随即侧过脸去看徐允嘉。
无是在南黎亦或是在北魏,一人被默许在南北两边通,他们一般是域来客,他们能够为南黎与北魏带来别于中原与生在关外以北的游牧民族的异域文化,稀的果蔬,盛在琥珀杯盏中颜『色』瑰丽的葡萄酿酒,在漠黄沙隔开的另一方世界,那里着另一方粗犷中又尽显异域风情的美感。
“枯夏是生在域的汉人,她常年戴着面纱,也没人知道她年岁几何,么模样,她一般是在每年的冬夏两季来月童,域中原这条线上来往的商队众多,但她的商队既是最的,也是最特别的,或因她本是汉人,她成为商队之主后,不做北魏的生意了。”
徐允嘉坐在马车上,恭敬地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说给戚寸心听,然后又从衣袖里拿出来厚厚一沓银票递她眼前,“枯夏『性』子豪爽,出手阔绰,也十分讲究排场,太子妃拿着这些银票,最好今天之内都花出去。”
“……”
戚寸心接过那一沓银票,只略微数了数,她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不断盘算起这些银票若是换成金银堆起来,那该多少?
她闷头数银票,而坐在一旁的谢缈则颇兴致地伸手『摸』了『摸』她卷曲的长发。
“这儿点烫糊了……”
戚寸心抽空从他纤细的手指抽回自己的一缕发,然后继续数钱。
枯夏是一头卷发,所以戚寸心让子茹替她用在火里烧过的铁钳烫卷了头发,只是子茹烧铁钳烧得太过,给她烫糊了一点点。
出宫后不久,戚寸心从谢缈的车上下来,换乘了一辆十分金碧耀眼的马车,她是一身域的打扮,头戴素纱幕笠,而幕笠之下又是与衣裙同『色』的殷红面纱,她没戴耳环,但所幸幕笠与卷发的遮掩下,也不太人注意她的耳垂是否戴了么耳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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